血红，血红！

那是1976年的夏天，在延安宝塔山的山坡下。我的外公，老红军段清亮爷爷所讲的第一个故事：当时，是一个阴雨天，他所在的连队，阻击日军进攻，地点在河北一处种满庄稼的土坡上，敌人将坦克以一米为间距，同时并排向土坡顶部的防御阵地碾压过来。外公和他的战友，用手中仅有的步枪和土炮拼死战斗，无一人退缩。任务完成后，仅外公和指导员冲出重围，外公用他绑腿的布条，包住指导员被日军坦克履带划开肚子而露出的内脏，扎紧伤口，背着他跑出十几里路外，找到一户老乡搭救，方才活了下来。后来，找到部队，他也因此受奖，连队的番号也因为他们两人的生还而保留了下来。外公当时激动地对我讲，他背着战友回头望见的一幕：土坡顶部，雨水混合着从庄稼地里流出的血水汇流成河，向下流去.......

段清亮，王振卿革命夫妇照片   摄于  1950年  新疆